江南云身形一晃,倏的出现在一丈外,懒洋洋的望着他:“你这点儿武功,不够咱们看的,依我看,还是老老实实,自缚双手,可以留你一条小命!”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瓜子脸青年五窍生烟,这些话,都是刚才同伴所说,被江南云原璧奉还,极是伤人。 他怒喝一声,如猛虎下山,再次长剑挥动,卷起一团雪光,卷向江南云。 江南云身子不动,轻笑一声:“你如此相逼,我可要出剑了!” “出剑罢!”瓜子脸青年怒哼,被江南云这般绝美女子轻视,实是一件奇耻大辱。 “师父,我要不要出剑呀?”江南云扭头望向萧月生。 “废了他武功。”萧月生摆摆手,有些不耐烦。 江南云顿时眉开眼笑,娇声道:“好嘞,废了他的武功!” 话音刚落,她身子蓦然间变得极淡,仿佛虚虚的影子,一道电光骤然出现,整个大厅陡然大亮。 瓜子脸青年汗毛竖起,猛地后退,惊觉到了危险地临近。 他虽将身法展开,竭尽全力,却依然觉得一道寒气自背后追上来,眼前一片大亮,随即丹田一疼,浑身的力气慢慢消失,仿佛泄气地皮球一般。 江南云收剑归鞘,笑盈盈的看着瓜子脸青年,然后又望向那边圆脸青年,神情奇异。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瓜子脸青年手指乱颤,狠狠瞪着江南云,似乎要吃了她。 江南云抿嘴一笑,道:“你的武功已废,也算是捡了一条小命,否则,依你所造的孽,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!” “我跟你拼了!”瓜子脸青年怒气冲天,脸上一片灰败,突然而来的打击已经令他疯狂起来。 他踉踉跄跄的冲上来,没有内力支撑,他的速度极慢,在江南云眼中,便是老牛拉车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12章 特训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07 本章字数:14240 江南云觉得他说话如同一个打架的泼妇,忍不住咯咯娇笑,花枝乱颤,美不可言。 面对他刺来的长剑,江南云屈指一弹,“叮”长剑脱手飞出,在天上翻滚,最终插在大厅的柱子上,颤动不已,宛如灵蛇。 “你还不走么?!”江南云娇哼一声,笑盈盈的问。 瓜子脸青年脸色一阵青,一阵白,变幻不止,最终,转头看一眼那圆脸青年。 圆脸青年跳出圈外,狠狠瞪一眼李天泽,哼道:“姓李的,算你运气好,山水有相逢,咱们后会有期!” 说罢,他飞身而起,拉起瓜子脸青年,手上撒出一蓬黑沙,转身便走。 他知这蓬黑沙伤不了人,只是为了防止江南云他们追击。 江南云笑盈盈的看着他们,待他们跑到厅口时,她屈指一弹,一道白光“嗤”的划过。 白光瞬间击中圆脸青年,他“砰”的一声,跌落在地,摔了个跟头,瓜子脸青年也一起跌落在地。 圆脸青年只觉力气源源泄出,转眼之间,身体虚弱之极,竟似大病一场。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,转身望向江南云,满眼的怨毒:“你……你……!” “废你武功。饶你性命。你赚了呢!”江南云笑盈盈地道。对于他地怨毒目光毫不在意。若是怨毒能够杀得了人。自己早就死了无数次。 “你……”圆脸青年大叫一声。仰天朝天。一口热血喷出老高。软软地倒了下去。 “还真是没用呢!”江南云摇头叹息。 宋梦君诸女剜了江南云一眼。摇头叹息。这个江南云。嘴巴委实也够厉害地。将人家地武功废了。偏偏还说风凉话。能活活将人气死。 瓜子脸青年转头看一眼江南云。深深望一眼。目光闪烁。弯腰背起圆脸青年。踽踽离开。 李天泽浑身寒气大冒。偷瞥一眼江南云。汗毛竖起。被其谈笑间制人地手段所慑。非非之念烟消云散。这样地女子。委实可怕。 江南云笑盈盈的望向李天泽:“李少侠,你需得加紧练功呀,若不然,李大侠的仇人寻上门来,你岂不是危险得很?!” 李天泽顿时吓了一大跳,慌忙应道:“是,是!” “若是不然,我帮你一把罢!”江南云嫣然微笑。风华绝代,令人目眩神迷。 “好,好!”李天泽忙不迭的点头答应。随即省悟,脸色一变,想要反悔。 他看到江南云的嫣然微笑,不知为何,背后凉气慢慢冒起,隐隐觉得不妥。心底警兆升起。 “嗯,如此甚好,明日清晨,你便过来找我,可要记得哟!”江南云抿嘴轻笑,眼波流转。 李天泽明知她危险,却仍禁不住怦然心动,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,宛如应声虫。 萧月生摇头一笑。这个江南云。又要胡闹。 却没有制止,他也觉。这个李天泽武功太低,没有自保之力,拖了李开叶的后腿,将他武功提升,铸就一段武林地佳话,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。 清晨 李府后花园 李天泽一身宝蓝色劲装,步伐轻盈,面如冠玉,俊眉朗目,实是一个潇洒的美男子。 他来到一座小亭前,拱手道:“见过江姑娘!” 江南云坐在小亭中,身前桌上摆着一壶茶,她轻轻把盏,慢慢品茗,目光一般淡泊,如烟如雾,闪烁着迷离的光芒。 这般情形,李天泽看得怦然心动,一颗心隐隐绞痛,如此绝美女子,却不能拥有,委实世间至憾之事。 忽然之间,他心底腾上一股勃勃的力量,一定要练好武功,若是自己武功强横,天下无敌,如此美貌的女子,何愁不能吸引住?! 一切,都怪自己无能,当初没有练好武功,方才错过如此的美女,悔恨宛如数只蚂蚁,不停的噬咬他地心。 他心中暗自决定,即使吃再多的苦,只要能练好武功,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退缩! “见过江姑娘。”他心中已定,目光坚毅,抱拳沉声道。 江南云一手托下颌,一手端着茶盏,凑在红唇边,嗅着淡淡的茶香,神怡情旷。 听到李天泽的声音,他慢慢放下茶盏,转过头来,迷离的眸子望向他,渐渐清明,点点头:“你来啦。” 天泽被她的神情所染,轻声答应。 “坐下罢。”江南云素手轻指对面。 李天泽依言坐到对面,目光迎上她,不再躲躲闪闪。 江南云明眸在他脸上流转一圈,觉到了他精气神的变化,点点头,道:“你现在,才算是有几分神采。” 天泽点头,神情严肃,板着脸,一脸的深沉。 江南云将另一只茶盏斟上,纤纤食指一点石桌,茶盏慢慢滑到李天泽跟前。 她转过头,一手支着下颌,另一手拿起茶盏,凑到挺秀的琼鼻前,轻轻嗅着清香。 她的眼神再次迷离起来,似梦似幻,李天泽感觉,她思绪已经飘飞,神驰万里,已不在此处。 他受这安静地气氛所染,轻轻端起茶盏,凑到鼻前,学江南云一般,轻轻嗅着。 一股清香顿时涌入身体,十万八千个毛孔倏的张开。浊气尽情排出,周身清虚通透。飘飘欲飞。 他沉醉于这般如登仙的感觉中,难以自拔。 似是过了千万年,又似是过了一瞬,他悠悠醒来,茶盏已凉,转身一看,江南云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。 “我……”李天泽迷惑。 “你坐了半个时辰。”江南云嫣然微笑。容光灿烂,却柔和如华灯,并不逼人。 她微微笑道:“这是我师父珍藏的离魂茶。” “好茶!”李天泽赞叹,依依不舍的放下茶盏,看了看茶壶。 江南云摇头一笑,惋惜的道:“再没有了,此茶产量极少,我只得了一两,拿来半两招待你。” “李某幸何如之!”李天泽忙道。 江南云摆摆素洁如玉的小手,笑了笑:“用这离魂茶。是让你找一找感觉。” 李天泽神色一正,目光专注的盯着她。 “离魂茶,可令你陷入定境之中。体会安静之愉悦感。”江南云娓娓道来,亲切而柔软,听得他浑身皆畅,仿佛一道醴泉注入心田,甘美无比。 李天泽点头,这股愉悦之感。现在仍残存于心中,令他周身**畅美,难以言喻。 “你从前练功,一直浮浮躁躁,难以完全静下心,自此以后,练功需得保持这般愉悦,方能有所成就。”江南云娓娓道来。 李天泽点头,示意明白。 江南云明眸扫他一眼。淡淡道:“你既明白了这些。咱们可以开始练功罢。” 她盈盈起身,款款走出小亭。如弱柳扶风,风姿摇曳。 李天泽亦步亦趋,走在她身后。 两人来到小亭外一块空地上,站定,江南云清亮地目光望向他:“李少侠,你出剑,咱们切磋一二。” 李天泽点头,毫不犹豫拔剑,轻喝“有僭”,剑出如风,瞬间刺至江南云眼前。 他毫不担心自己会不会伤着江南云,明天动手时,他眼观六路,见到了江南云的身法。 江南云神情恬静,右手提起,玉掌一拍,轻轻拍中他剑脊,动作曼妙轻柔,如情人间打情骂俏。 李天泽浑身一震,蓦地僵直,随即恢复,长剑却脱手飞出,直直飞起,冲上云霄。 他忍不住抬头,看着长剑直直冲起,在空中掉头下落,阳光照耀,剑身闪烁着森森冷光。 长剑稍稍偏离,最终飘到了江南云头顶,悠悠落下来。 江南云笑盈盈的望着李天泽,右手往上一抬,信手将长剑抄住,顺势一甩,插回李天泽腰间长鞘中。 “再来罢。”江南云招招手,笑盈盈道。 李天泽心中不服,觉得她动作轻柔,慢慢悠悠的一掌拍来,明明可以躲过,自己偏偏没躲过去。 若是换作下一次,定能躲得过! 长剑出鞘,他低喝一声,挺剑便刺,转瞬即至,“嗤嗤”作响,再不留手。 江南云仍旧轻飘飘拍出一掌,慢慢悠悠,恰巧击中长剑剑脊,“当”宛如金铁交鸣之声。 在李天泽不甘的目光中,长剑震飞,脱手而出,飞上天空,闪着寒光落下来。 江南云信手一抄,一甩,长剑再次归入他腰间剑鞘中。 “再来!”江南云笑盈盈道。 李天泽更加不服,深恨自己无能,竟避不过她如此轻慢的手掌,稍一思索,慢慢的刺出。 这一剑虽慢,却内力蕴集,凝神运气,剑上所蕴力道,乃是他周身功力全部聚凝。 江南云仍旧慢慢悠悠拍出一掌,比刚才更慢几分。 这一次,李天泽心中已有准备,长剑陡然变招,嗡的一声,剑尖颤抖,幻出一朵剑花,刺向江南云雪白细腻地掌心。 江南云掌式不变,悠悠缓缓而来,脸上笑意盎然。 李天泽看到她这般笑意,心下恼怒,却硬不起心肠,长剑上地劲力撤去了十之。 他目瞪口呆,剑花刺穿了江南云手掌,却似刺中一团白雾,长剑穿过手掌的影子而过,毫无阻碍。 李天泽惊讶之余。心生庆幸,亏得没有真地刺中。 随即。他双眼一瞪,似乎见到不可思议之事,“当”的一响过后,他身子一僵,手臂颤了一下,长剑脱手飞出。 “为什么?!”李天泽摸着腰间的剑柄,难以置信的问。 江南云抿嘴一笑:“无他。你的眼睛欺骗了你。” “这怎么会……?”李天泽难以置信的问。 江南云笑盈盈地道:“精妙地武功,总是各有花巧,你若是被骗,只能挨打。” “所以,这一步,便是训练你地反应能力!”江南云收起笑意,淡淡道。 “反应能力?!”李天泽疑惑。 “我射出石子,何时能够完全闪开,才算是入门。”江南云淡淡说道。 看她不容置疑的模样,李天泽不由自主地点头。江南云见他点头。抿嘴一笑,眉梢间露出一丝得意,轻笑道:“诸位姐姐妹妹们。现身罢!” 数道人影掠过小亭,落到他们二人跟前,正是宋梦君她们四女。 见她们笑盈盈,一幅兴奋的模样,李天泽心中升起丝丝凉气,忙问道:“江姑娘。她们是……?” 江南云漫不经心的道:“她们是帮你特训的!” “不……不用了罢?”李天泽迟疑,心中凉气更盛,看着她们清亮兴奋的目光,觉得大事不妙。 “要地,要地。”江南云摆摆手,笑道:“若没有宋姐姐她们,特训可是差了很多,这个小游戏可玩不起来!” 李天泽想了想,为了提升武功。即使受点儿苦。咬牙忍一忍,就过去了。再怎么说,她们也不会杀了自己! 想到此,他重重点头,一幅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神情:“好罢,那就有劳诸位姑娘了!” “这才对嘛!”江南云笑盈盈的道。 诸女雀跃不已,神情兴奋的盯着李天泽,似在想着用什么办法对付他才成。 李天泽心中冒起了寒气,强自抑制,紧闭着嘴,生怕自己说出反悔之语。 接下来,他才知道,自己所预感的并无差错,被这帮女人特训,宛如地狱中走一回。她们的法子也简单得很,按五行方法站好,形成一个直径十余丈的圆圈,李天泽站在圆心。 她们脚下各放着一堆松球,蓬蓬松松,个个都很结实,乃是后花园中那些松树所掉落。 然后,她们拿起松球,往***中间的李天泽掷去。 李天泽只能躲闪,不能出手击落。 这便是江南云所说的小游戏。 她颇为人道,开始时,极是容易,五个人依次掷出松球,每次一人掷出一球,顺时针转动,依次轮流。 她们诸女之中,除了小香武功弱一些,其余诸女,皆是一流高手,所掷出地松球快逾闪电,瞬间即至,往往他反应不及,便中了一球,疼痛难当。 即使是松球,轻飘飘地,但在她们功力的催动下,也力量极大,打在身上,宛如抽了一鞭子。 江南云见此,便让她们慢一些,使出五成地功力,不得超过,下手也轻一点儿,惹来李天泽的感激一瞥。 众女应声称是,一张张玉脸喜笑颜开,极是畅快。 力道轻了之后,李天泽大有进步,由一枚松球也避不开,到了中午时,已经能够偶尔避开两三枚。 她们是三轮一次,当每个人轮流掷完三次之后,便停下来歇一歇,让李天泽恢复体力。李天泽需得坐下来盘膝运功,身上疼痛难忍,到了后来,全身已经被打得麻木,不知道疼痛。 在这般残酷的特训之下,李天泽突飞猛进,令他欣赏无比,即使疼痛,也觉得值得,对江南云感激极深。 江南云曾听师父说过,疼痛是激潜力的极佳手段,今日拿李天泽来试验一番,果然大有灵效,到了傍晚时分。李天泽已经能够避开所有的松球,虽然仅是她们一半儿功力所运。 随后几日。她们又变花招,手上换了石子,每人掷出石子。 李天泽则可以拔剑格挡,或施展身法躲避,或用剑刺碎,只要不让石子击中自己便成。 他只用一招,便是直刺。乃是破解石子的最佳招式,其余招数,太过花哨,根本来不及施展,石子已经击中他。 六七日下来,这一招直刺,他已极具火候,奇快无比。 中午时分,李天泽正在午憩,一上午地特训。让他精疲力竭,几乎站不住,必须午憩休息。恢复元气刚睡了一小会儿,便得到仆人的通禀,有两个人神色不善,想要找老爷。 李天泽无奈翻身起榻,系上长剑,让仆人去后花园知会江南云一声。便慢慢踱步过去。 客厅之上,两个中年男子稳稳坐在椅子上,皆是一身玄黑长衫,身形挺拔,腰杆笔直,傲气凌人。 见李天泽进来,他们转过身,目光如寒刃般扫过李天泽。 李天泽心中一突,觉得二人目光含着敌意。这二人虽然相貌平常。站在人群中难以注目,武功却强。他心生警惕。 “两位前辈,小子李天泽,不知二位登门,有何指教?!”李天泽措辞小心。 “你是李开叶之子?!”身材更削瘦一些的汉子开口,皱着眉头,冷冷问道。 “家父正是,不知二位前辈尊姓大名?”李天泽躬身一礼,彬彬有礼的问道。 他见到萧月生之后,慢慢领悟出了一个道理,以礼待人,才是强所为。 “李开叶呢,出来说话!”削瘦中年汉子皱眉哼道。 李天泽温和有礼,不卑不亢的道:“家父有伤在身,正在闭关疗伤,不便见客,还望二位前辈见谅才是!” “他果真是受伤了?!”另一个壮实魁梧地大汉嘿嘿一笑,被削瘦中年人扫了一眼,马上闭上嘴。 但这一句话,已经让李天泽隐隐明白,又是一个趁火打劫,落井下石的小人。 想到此,他脸色冷了下来。 虽然领悟了以礼待人地重要,但面临这种事情,心头腾腾火起,再也顾不得其它,只是恨不得破口大骂。 “家父受伤,二位前辈若是无事,小子便先告辞了。”他强忍着怒火,淡淡说道。 他虽然说得客气,语气却冷冰冰的,没有一丝客气,目光冰冷。 “既然李开叶受伤了,那便父债子偿!”削瘦中年男子目光冰冷,缓缓说道。 另一个壮实中年男子站起身,朝李天泽慢慢走了过来,脸上带着笑意,泛出一丝残忍之意。 李天泽浑身戒备,手按上剑柄,冷冷哼道:“两位前辈就不顾名声,不顾颜面了?!” “杀了你,谁又知道是咱们做地?!”壮实地中年大汉嘿嘿冷笑,两手互相按压,扭了扭脖子,好整以暇,一幅猫捉老鼠状。 “既如此,动手罢!”李天泽冷笑,长剑出鞘,直直指向他。 中年壮汉嘿嘿笑道:“你是李开叶的儿子,想必剑法也不错,我就拿一双手掌陪你玩玩!” “着!”李天泽一剑刺出,如一道闪电划破空间。“咦?!”中年壮汉疾退,满脸横肉地脸露出一丝惊讶。 李天泽弓身上步,猛的直冲,再次刺出一剑,比刚才地那一剑更快几分,剑光逼人。 中年壮汉强身一扭身,粗实的身体忽然灵活,似是一条大蛇般扭动,看着怪异无比。 李天泽疾退,落回原处。 大汉摸了摸鼻子,哈哈笑道:“***,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几分本事,真是虎父无犬子啊!” “老二,莫再磨蹭。还是先解决了他罢!”削瘦的中年男子眉头紧皱,沉声哼道。 “知道啦!”大汉无奈的点头。猛的一瞪眼睛,精芒四射,宛如电光迸射而出。 李天泽只觉一阵刺眼,忙闭上眼,眸子仍微微刺疼。 恰在此时,他心中警兆大声,只觉一阵轻微的风声自右侧而来。脚下一滑,长剑舞动,瞬间退出两步。 这得益于特训,宋梦君她们后来掷石子,往往无声无息,待到了近前方能觉,已是晚矣,令他警惕之念极强。 睁开眼睛一看,却见那大汉手持长剑,眼神愕然。显然没想到这一剑会落空。 “卑鄙!”李天泽怒哼,毫不犹豫的挺身刺剑,与大汉战在一处。 此时。江南云与宋梦君她们五女盈盈进来,顿时一室生辉。 她们衣衫各异,却俱是光彩照人,容光耀眼,将整个大厅映亮,仿佛阳光穿过屋顶。直射而入。 “李公子,这两个是什么人?!”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,一尘不染,宛如姑射仙子。 “他们落井下石,要来找我父亲报仇!”李天泽忙回答道,身子一跳,跳出圈外。 如今,他见江南云如老鼠见到猫,这几日实在被折腾得太惨。不堪回。江南云她们几个绝色美女,他现在一见到。不但心中毫无绮念,反而心惊胆颤,形成了阴影。 “美貌的女人最坏。”江南云闲暇之余,常常给他灌输这般观点儿,已经深入他心了。 “哦,那轰出去便是了!”江南云一挑黛眉,轻轻一哼。 小香站出来,一叉柳腰,柳眉竖起,杏眼圆睁,小手一指他们,娇喝道:“没听到么?你们快走罢!” 两个中年男子皆出一声长笑,双眼灼灼,紧盯着江南云她们几个,似乎老鹰看着小鸡。 凡是实力强大地男子,见到美女,总有征服收为己有之念,只是或深或浅,或行动或克制。 他们身为鼎盛地男人,自视极高,张狂无比,行事随心所欲,故被李开叶教训,见到江南云几女,自然也难免生出邪念。 “好色之辈,该当教训!”江南云娇哼,一挥手。 顿时数道褐光划过人们眼帘,“嗤嗤”厉啸,射向两人。 这一招,她们经过数日地配合,已经出神入化,仅是江南云的一句话,她们整齐划一,分别射向两人身体地不同方位。 两人吓了一跳,各自拔剑,挥舞一团,灿然生光,将自己护在当中,密不透风。 小石子宛如飞蛾扑火,爆出一团一团的飞屑,漫天洒下,纷纷扬扬,煞是热闹。 她们射出一枚,又拿起一枚,射得没完没了。 石子虽小,又被剑光搅碎,但石子上蕴着她们各自的内力,性质各异,或刚或柔,或阴或阳,或炎或寒,不一而足。 他们虽然剑法不俗,但每粉碎一颗小石子,石子上的内力通过长剑,涌进手臂,循经脉而行,直入全身。 开始时,他们尚能强行驱除这些内力,但到了后来,她们射得性起,石子上所蕴内力越深厚。 一转眼的功夫,二人已是手臂酸麻,长剑几乎脱手。 二人脚下慢慢移动,朝着大厅地门口,仅是移出两步,便被众女觉,前面地路上,石子内力蓦的加强。 手臂**,他们无奈,即使明知众女存心将他们逼住,逼他们跳入火坑,也只能往后退,遂了她们的心意。 他们置身于如雨般的石子当中,宛如大海之舟,在狂风暴雨之下,摇摇欲坠,情形岌岌可危。 萧月生与李开叶坐在屋中,喝茶论道,漫天谈地。 他听到外面的动静,放下茶盏,道:“李大侠,外面有热闹,咱们看看去?” “好啊。”李开叶点头,放下茶盏。 两人来到大厅中时,那二人已经挨了数十枚石子,打得满头是包,鼻青脸肿。 二人的剑法已被众女看破,每一枚石子都能穿过剑网,结结实实的打到他们身上,但二人仍在不屈不挠的挥舞着长剑,身子不时的一颤,是中了一枚石子。 两人鼻青脸肿,身形踉跄,但双眼通红,布满血丝,仿佛愤怒地雄狮,似欲噬人。 江南云诸女则是笑嘻嘻地看着,手上不时丢着石子,宛如小孩子丢沙包,玉脸带着调皮的笑。 “师父。”江南云现萧月生进来,忙凑过来,嫣然笑道,对李开叶点点头,算是打过招呼。 “你们将他们打跑便是,何必捉弄人?!”萧月生眉头微皱,有些不喜地问。 “师父,这两人忒是可恶!”江南云忙道。 宋梦君她们也凑过来,纷纷见礼,手上的石子停下来,二人仍在挥舞着长剑,摇摇晃晃。 “李大侠,他们是何人?”萧月生转头问李开叶。 李开叶仔细的打量,颇是费劲,摇摇头,苦笑道:“他们脸肿得太厉害,认不出了。” 那二人见到李开叶出现,又瞄一眼江南云她们诸女,转身便走,动如脱兔,迅疾无比。 江南云她们也不阻拦,任由他们离开,玉脸带着嘻嘻笑意。 李天泽过来,见过萧月生与李开叶。 李开叶皱眉:“孽子,他们是什么人?!” 李天泽摇头,哼道:“这两个疯子,上来就说找爹爹你报仇,但又明明知道父亲你受伤,是故意找我的,说是父债子偿!” “原来如此,早知道他们这般可恶,就留下他们了!”苏青青黛眉一蹙,娇声哼道。 小香重重点头附和,狠狠盯了一眼李天泽,怪他没有说清楚。 萧月生摆摆手:“算了,李大侠明日便可痊愈,到那时,再有人找上门来,可以给他们一个惊喜了!”“爹你的伤好了?!”李天泽大喜。 “萧先生妙手回春,我若再不好,实在有愧!”李开叶呵呵一笑,死里逃生的感觉,唯有亲自经历过才知什么滋味。 “李大侠,我等便要告辞了。”萧月生抱拳。 李开叶忙道:“萧先生何必着急,容李某稍尽地主之谊才是!” 萧月生摇头一笑。 当他们回到观云山庄时,刘菁却没在山庄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13章 般若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08 本章字数:11428 众人奇怪,整个山庄空荡荡的,什么人也不在。 便是看门的福伯二人,也不在庄中,若非庄内一切安然无恙,他们还以为有人打上门来。 萧月生找了找,没有看到留信,脸色一沉。 “师父,师娘是不是回岛上了?”江南云深思片刻,轻声道。 萧月生微阖双眼,神思如电波般扩散开来,奇快无伦,宛如电光,转眼之间,整个临安城俱在脑海中清晰呈现。 “嗯,大有可能。”他点头。 至于刘菁是否遇到危险,他倒并不担心,她的身上,戴着数种护身之器,没有人能够无声无息的偷袭她。 她的体质,已然不惧毒药,何况身上有解毒珠,可解百毒,返魂丹,可掉住一口气。 若是真的遇到危险,身上的玉佩自然会出信号,自己马上能知晓,利用秘法赶回来。 既然没有动静,想必没遇到危险,他并不着急。 “我回去问问看罢。”宋梦君四女跟萧月生一起来山庄。 江南云道:“我也去别院瞧一下。” 萧月生点头。两人马上离开。一个回青花帮。一个去清平别院。打听消息去了。 “小香。你去将潘帮主请过来。”萧月生转身对小香吩咐。语气温和。 小香身着杏黄色窄袖小衫。下身月白罗裙。娇美可人。忙点点头。毫不迟疑地转身便走。 她没有去问苏青青。身为苏青青地侍女。对于自家小姐地心思最是明白不过。不必多此一举。萧先生地吩咐。小姐断不会拒绝。 萧月生脸色温和。笑道:“咱们先等一等罢。” 说罢。来到弱水亭中。 苏青青端起亭角处的红泥小炉,袅袅而去。 “先生你就一点儿不担心刘姐姐?!”何雪晴轻皱鼻琼,娇哼着问,明眸紧盯他的眼。 “夫人她足以自保,有何担心的?”萧月生笑了笑。 何雪晴轻哼:“我看你呀,就是没心没肺。” 萧月生笑了笑,没有跟她斗嘴。 何雪晴狠剜他一眼。转过头去,淡淡说道:“我要走了。” “走----?”萧月生眉头一挑:“去哪里?” “我有事情,要去山东。”何雪晴远眺东边湖水,目光越来越远,似乎穿过山庄,望向东面遥远之处。 萧月生点头,默然不语。 小亭中一片沉默,风儿轻拂,温暖如春风,带着淡淡凉气。 脚步声响起。苏青青步态轻盈,袅袅娉娉拾阶进来,将红泥小炉放到角落。点燃,坐回萧月生对面。 “你们怎么了?”她觉察到萧月生与何雪晴两人间地异样气氛,明眸流转,看来看去,娇声问道。 “何姑娘要离开了。”萧月生叹息一声,露出一丝不舍。 何雪晴虽不看他。余光却一直留意他的神情,见此表情,心下这才微暖几分,点点头:“我有事在身,不能不去。” “什么事情呀?!”苏青青好奇的问,颇是不舍拉住她地手:“在这里多好呀,我可舍不得何姐姐你呢!” 何雪晴轻轻叹息一声:“有一段恩怨,到了了结时候了。” “非去不可吗?”苏青青不死心的问。 何雪晴点头:“终究要去的。” “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?”苏青青无奈。 “若不出意外,少则一个月。多则半年。便能返回。”何雪晴笑了笑,明眸流转。眼光一瞥萧月生。 萧月生面色不变,目光迷离,仿佛神思驰骋,遥飞他处。 何雪晴一怒,狠剜他一眼。 “这般久呀……”苏青青想了想,道:“想必很麻烦吧,要不要让萧先生陪你一起呀?!” “可不敢劳他大驾!”何雪晴哼一声,趁机又瞥萧月生一眼。 萧月生仍神思不属。 见到何雪晴恶狠狠的目光,苏青青抿嘴一笑,道:“这样罢,我随你一起去,可好?” 何雪晴收回目光,转向苏青青,想了想,道:“还是不要了,这么冷的天,太受罪!” 苏青青道:“咱们借萧先生的骏马,快去快回,如何?” 何雪晴意动,苏青青平常不声不响,看似娇娇弱弱,但她武功极高,与自己相差仿佛,若有她相助,事情便简单得很了。 “就这么定了!”苏青青一拍巴掌,神色坚决。 何雪晴迟疑片刻,最终点点臻:“嗯!” “师父,没有现师娘的踪迹呢。”江南云来到跟前,熠熠地凤眸中闪动着疑惑。 自从来到临安城,她倾力打造清平别院,清平帮的实力慢慢移了过来,临安城最强的帮派,并非青花帮与长沙帮,而是清平别院。 清平别院的耳目无处不在,整个临安城的一举一动,皆在掌控之下,但这一次,却是失了手,竟未觉一丝异样。 宋梦君也回来了,对萧月生摇头叹息:“江妹妹那里没现,我那些人,更不成。” 萧月生眉头皱紧,放下茶盏,无奈摇头,摆摆手:“罢了,罢了!” 小香气喘吁吁的跑来:“先……先生,潘帮主不在呢。” “去了何处?!”萧月生皱眉问。 “听齐少侠说。潘先生出去跟人谈判去了,说是长沙帮近来遇到了麻烦,有人找茬儿。”小香乖巧的回答。 萧月生点点头。 “会不会是……?应该不是!”江南云话一出口。便自行否决,若是师娘跟去,山庄另外的人却不应该也跟去。 “师父,师娘会不会是被什么人掠去了?”她忧心忡忡的问。 萧月生想了想,道:“还是我自己来罢。” 说罢,他放下茶盏,伸出手。闭上了眼。 蓦然间,小亭内陡然一亮,萧月生上空,一道光华闪过,聚集在一起,凝在当空,形成一个圆珠,如龙眼大小,散着柔和的光芒,与一个真地明珠一般无 光珠慢慢消散。化成一团晃动不已的清光,如一泓秋水在阳光下闪烁。 这团清光自他头顶直直倾泻下来,慢慢往下流。很快地,光华遮住了整张脸,他脸色晶莹温润,宛如白玉雕成。 如此异像,她们前所未见,惊愕地睁大了妙目。 她们忽觉呼吸困难。庞大的压力,仿佛山岳自头顶压下来,一动也动不了。 萧月生拇指一搭,落在食指第一关节,手上光华一闪,随即消逝。 江南云诸人松了口气,浩然荡荡地压力消散,她们各自衣衫鼓动,慢慢伏下来。是内力鼓动之故。 拇指慢慢的在其余四指关节处游走。开始时,几次呼吸之后。方变幻一个指节,到了后来,越走越快,变成一团光影,模糊不清,难以看到究竟落在何处。 片刻之后,周身的光华消散,恢复如初,仿佛黑夜之中,灯光渐渐熄灭。 他睁开眼,打量一下大拇指落处,点点头:“是在观云岛。” “果真是在观云岛,幸好幸好!”江南云长舒一口气,拍拍高耸的胸脯。 宋梦君诸女盯着萧月生看,刚才地情形极为奇异。 “我马上动身去看看。”萧月生站起身。 江南云腾的起身,忙道:“我也去!” 萧月生瞥她一眼,见她神情殷切,点点头:“好罢。” “何姑娘,咱们就告辞了,你骑两匹好马去吧。”萧月生转身冲何雪晴抱拳,温声道。何雪晴点头,紧抿着嘴,面无表情,目光冷淡。 宋梦君想了想,没有跟去,青花帮隐隐有些不稳,她需得消弥这股暗流,防患于未然。 看着他们师徒二人转身离开,何雪晴贝齿深陷红唇中,血丝隐现,她兀自不觉。 看他说走便走,毫不留恋的神情,何雪晴心中怅然、恼怒,莫名地烦躁与气愤。 观云岛 夕阳西下,海风吹拂,海面上波光粼粼,宛如千百条鲤鱼在跳动,瑰丽灿烂。 如今是冬天,观云岛上,桃树郁郁葱葱,宛如三春,粉红的桃花朵朵绽放,整个观云岛上飘荡着旖旎的气息,一切都抹上了粉红。 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正在沙滩上练功,手挥长刀,势大力沉,目光与刀系在一处,神情专注,每一刀下去,脚下都陷入半尺。 在沙滩上练功,脚下虚软,难以力,利用此处练功,可增强下盘的力道。 这个胖乎乎的少年,乃是刘菁之弟刘芹。 他地性子软弱,极是怕死,自幼又受一家宠爱,受不得苦,但自那次家门大变,令他观念大变。 放在以前,他觉得父亲武功高强,自己即使不练功,也没人敢动自己,那次刘正风洗手大典,却让他明白,自己地爹爹,并非天下无敌。而能伤自己的人,多得很。 萧月生一番引导,他明白过来。若是不想死,靠谁都不成,唯有自己地武功高明,才能保护自己。 萧月生传他五招刀法,名谓般若刀,脱胎于少林七十二绝技中地菩提刀法。 般若刀刚柔相济,乍看简单。却蕴着精妙的变化,越是精纯,越会觉其妙。 刘芹身为自己的小舅子,他自然不会亏待。 且此刀法用涵养心性之妙,可令人心情平和,胸中浩气充溢,越来越强,养天地浩然之气,改变气质。 开始时,刘芹因为心中地恐惧。危机感地存在,令他不停的练功,以克服心中的恐惧。 每天拼命练功。直到筋疲力尽,方才安心入睡。 到了后来,他渐渐觉了般若刀地微妙,每次练习刀法时,虽然身体疲惫,精神却出奇的好。心中一片平和,暖融融地,仿佛小时候躺在母亲的怀抱中。 这种美妙的感受,令他欢喜,愉悦,沉浸其中难以自拔,将练功当成了一件享受之事。 练功,练功,每天除了练功。他还是练功。仿佛吸食鸦片成瘾一般,刘正风看得有些担心。自己这个小儿子性情大变,太过古怪。 但日子一久,他见刘芹生出变化,开朗而温和,仿佛长大了,但也不再多想,欣喜不已。 般若刀渐渐改变了刘芹的气质,脱胎换骨,宛如换了一人。 这也是因为他正处大变之后,心灵极脆弱,般若刀见效才会如此卓著,若是换了一人,便不会如此轻易改变。 这也是萧月生当初传他般若刀之因。 “嗤嗤”,长刀破开空气,看上去极为拙朴,看不出威力所在,但听其声音,又觉非凡。 这是他初窥门径,第一层劲力渐增之故,突破第一层,长刀挥出,不一点儿声音。 刘芹紧抿着嘴,暗自思忖,想起了姐夫的话,般若刀到达第二层境界,才能与人对招,否则,仅是寻常地刀法,威力有限,不如不用,装作不会武功之人。 一套般若刀施展完毕,凛凛海风之中,他收势调气,凝神调息,酝酿着胸中浩然之气,以待继续施展一遍。 他忽然一动,转头望向大海,觉海面一个黑点。 他运气于眼,右手搭到眉上,凝神望去,脸上忽然大喜过望,跳将起来,挥舞着手,高声喝道:“姐夫……,姐夫……!” 萧月生一身青衫,站在一叶小舟的船头,稳稳如苍松扎根崖上,脚下小舟如箭矢,乘风破浪而行。 他负手而立,衣衫飘飘,如似仙人,听到了刘芹的呼喊,微微一笑,转头对江南云道:“我先过去!” 江南云点头,她无法也跟去,因为小舟需得她的内力驱动。 萧月生身形飘飘而出,脚下踏着暗潮汹涌地海水,看似平坦地海面仿佛成了一条厚厚的绿毯,任由他闲庭信步,步履从容地前进。 看似缓慢,一步一步踏来,他使的却是缩地成寸之术,转眼之间,踏过海面,来到刘芹跟前。 “见过姐夫!”刘芹扑倒在前,乖巧的道。 萧月生一拂长袖,摆摆手:“免了罢,芹儿,你大姐可在?” 刘芹只觉自己身前垫着一张无形地大垫子般,跪不下去,也不坚持,满脸欢喜的回答:“大姐在呢,还有白叔叔他们,很多人都过来了。” 他望向萧月生的目光既带着亲近,又带着崇拜,他这般年纪,最容易崇拜别人。 萧月生神情一缓,很快恢复如常,点点头,:“嗯,你地般若刀练得如何了?” “唉……,一层也没练成呢!”刘芹顿时叹息,耷拉下脑袋,无精打采的回答。 萧月生一挑眉毛:“哦---?那练来我瞧瞧。” 刘芹胖乎乎的脸忸怩不安,偷偷看萧月生,见他不似怪罪,大松了口气,点点头。 小船飞速而来,快到近前,江南云飘飘而起,小船继续前行。笔直冲向礁石堆。 江南云落地,小船也恰巧停在礁石中间,既不会荡出去。又不会撞着礁石,巧妙异常。 “芹儿,过来让姐姐看看瘦了没有!”江南云落在萧月生身旁,笑盈盈的招手。 刘芹露出兴奋的光芒,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,刘芹虽然现在情窍未开。却也喜欢风情万种的江南云,甚是依恋。 “江姐姐!”他高兴地唤了一声,忽然一变脸色,小心的瞧了瞧萧月生,生怕他因自己的分心而生气。 江南云抿嘴一笑,明眸中波光流转:“唔,你这个小家伙,还是没瘦,是不是练功不用心呐?!” 刘芹顿时叫屈不已,他一天到晚地练功。每天都累是大汗淋漓,筋疲力尽,偏偏还是胖乎乎的模样。一点儿也没瘦下来。 “咯咯,你叫什么屈呀,没瘦下来,是你练功还不够刻苦!”江南云笑得花枝乱颤,勾魂摄魄。 她心下却明白,师父所传的般若刀。苦练之下,并不会让人削瘦,因为此刀法玄妙异常,乃是补益之法。 “好了,别捉弄人了,让芹儿演练一下刀法。”萧月生摆摆手,替刘芹解围。 刘芹如蒙大赦,每次见到江南云,都要被捉弄得不知东西南北。偏偏恨不得被她捉弄。 长刀一竖。刘芹神情一变,端重肃穆。整个人地精气神仿佛凝成一团,坚不可摧。 他双眼炯炯,明亮闪烁,呼的一刀斩出,刚猛凌厉,嗤嗤作响,刀刃斩断了空气。 萧月生神色如常,却暗自点头。 江南云也挑了挑眉毛,她一些小动作,不知不觉受萧月生影响,尤其是眉头的动作。 “嗤嗤嗤”,长刀横削,劲气四溢。 “咻----”刀声蓦变,长刀斜撩而上,突兀之极。 这一招最是阴险,出奇不意,变招突兀之极,又令人想象不到,万一中招,死状极惨。 长刀一收,刘芹神气凝结,完全凝为一体,难以撼动,这便是般若刀地玄妙。 “嗯,练到这般程度,已然不错。”萧月生点头。 刘芹本以为会受姐夫地训斥,怪自己练得不好,钻到耳中的却是赞扬,意外之下,惊喜万分。 “不过,想要突破第一层,需得看你悟性,看到那个三个字了罢?”萧月生伸手指了指矗立于岛东地巨大石壁。 那里,观云岛三个大字印在壁上,气势森然。 刘芹仰头观看,点点头:“那是姐夫亲自写地罢?” “不错,”萧月生微微颌,道:“若想突破第一层,你需得练习书法。” “书法,我会一些,小时候爹爹讲先生教我的。”刘芹忙道。 萧月生眉头一挑,道:“那更好,你每日练刀之前,先在壁前静坐,看那三个字,细心体悟。” “明白!”刘芹用力点头。 “去见你大姐罢。”萧月生举步,江南云与刘芹跟在身后,穿过粉红色的桃花林,来到内围。 这一层桃花林,内蕴数个大阵,不明所以的人进来,只能在桃花林外打转,永难踏入岛中。 桃花林围着的内岛上,楼宇阁楼处处,假山流水环绕,好一处世外景像。 刘正风闲着无事,自萧月生那里学得建筑之学,开始自己捣鼓,慢慢的,渐渐掌握真谛,建成了这些楼阁。 虽然在萧月生眼中,格局还是差一些,但已经远超一般水准,置身其中,心情愉悦。 “大姐!大姐!姐夫来啦!”刘芹乍一进来,便大呼小叫。“啪”一间小楼的窗户忽然被打开,探出一张晶莹如玉的脸庞,正是刘菁。 刘菁激动的忘着这边,身形一动,白影闪过,她直接自窗户钻出,一掠而过几座楼阁,落到萧月生跟前。 “大哥……”刘菁轻唤一声,说不出话来,胸脯剧烈起伏,呼吸粗重,莹白玉脸升起红晕。 江南云抿嘴一笑,轻声道:“见过师娘。” 刘菁转身一瞧,似是才觉江南云,忙道:“啊,南云,你也来啦!” 她的脸更红,两团红晕扩大,一直红到了脖子下面,钻进了胸脯,惹人想看往下看。 这时候,几座楼阁处都钻出人来,纷纷涌过来,一一与萧月生见礼,热闹非常。 萧月生点头还礼,忙了一气,终于回到了自己地屋子。 他坐下来,待小荷上过茶,端起茶盏,轻抿一口,抬头望向身前的刘菁:“菁儿,出什么事情了?!” “嗯,大哥,任我行找上门了!”刘菁轻轻点头。 萧月生眉头顿时一紧,抿嘴轻哼一声:“任我行!任我行!……你可受伤?” 刘菁摇头:“我倒没什么,是向总管受了伤。” “重吗?”萧月生皱着眉头问。 刘菁点点头:“嗯,任我行是下了狠手,成心置向总管于死地,亏得有返魂丹。” “你们怎么忽然来了观云岛?”萧月生疑惑的问。 刘菁叹息一声,摇摇头:“我是怕任我行又找上门来,看在任姑娘地脸上,不好意思伤他,又恼恨他伤了向总管,……眼不见心不烦,索性来岛上,我也想爹爹妈妈了。” “那也该给我捎信,这么无声无息走了,吓我一跳!”萧月生横她一眼。 “我知道大哥能猜出来。”刘菁抿嘴轻笑,她却是故意惹他着急的,免得不把自己这个夫人放在心上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14章 伏棋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09 本章字数:11536 观云岛 清晨,薄雾笼罩,桃花林像是披了一层轻纱,宛如一个美貌处子脸披白纱,若隐若现。 整个观云岛仍在沉睡之中。 桃花林前的沙滩上,一个少年正练习拳法,飘飘柔柔,似乎毫没有使出力气,如耍太极拳。 他身子瘦弱,四肢纤细,看上去更像女人,双眼转动间,灵气四溢,是萧月生曾救过的张小弟。 因为张小弟之故,萧月生除去了一帮魔教之人,怕他们被人追杀,便直接送到了桃花岛上。 临别之际,他传张小弟一套破玉拳法。 这套拳法,至阳至阳,但看上去,却是阴柔无比,飘逸而轻柔,让人以为是阴劲。 此拳劲力却是刚猛无俦,与人对掌时,可直接将对方的掌力硬逼回去,宛如铁壁铜墙。 他脚下轻灵,踩在细沙上,脚不下陷,只留下浅浅的印子,显露出高明的轻功。 他的胳膊很细,宛如麻秆,给人感觉一折便断,一阵风吹来,能将他吹走,弱不禁风。 数招过后。他慢慢收拳。气息均匀。脸色红润。纤细地眉宇间。透出勃勃英气。 调息一阵子。他又轻飘飘地出拳。慢慢悠悠。仿佛老人在此打拳健身。一派闲情逸志。 脚步声响起。自他身后地桃树林中。急匆匆地赶过来。似是后面有人追赶着。 张小弟双拳依旧悠然。心中有数。这个脚步声。必是刘芹无疑。 “小弟。又让你占先了!”刘芹懊恼着跺脚。沙子溅起。他衣衫不整。腰带松垮。扣子未系完。 “你总是睡懒觉。跟猪似地!”张小弟慢悠悠扭身出拳。瞥他一眼。慢腾腾地说话。 “放屁,我哪睡懒觉啦?!”刘芹气急败坏的大骂,狠狠瞪他:“我一觉睡到天亮,醒了已经晚了!” 张小弟左拳慢悠悠击出,扭过身去。背对着刘芹。 刘芹轻哼一声,解下腰间长刀,放到一块石头上,一束腰带,系上扣子,站定了,向着东面太阳升起处凝神调息。 张小弟练他的拳法,刘芹凝神调息,两人各自相安,互不打扰。 一刻钟过后。东方大亮,红彤彤的光华映亮天际。 刘芹结束调息,挥拳练起了一套拳法。这是衡山派地拳法,乃刘正风所授,他拿来热热身。 一套拳法练完,头上冒起了腾腾热气,太阳已经猛的一下跳出海面,悬在空中。不再落下。 “张小弟,咱们比拳法罢!”刘芹眼珠一转,高声叫道。 张小弟仍旧慢慢悠悠的练功,摇摇头:“不过,你差远啦,实在没劲儿!” “胡说,我地拳法可不输于你!”刘芹不以为然的斜睨他。 张小弟也是年轻人,一咬牙,哼道:“好啊。那就比罢!” 两人同时出手。打成一团。 张小弟的破玉拳威力强大,但太过精妙。他虽苦练,却难得神髓,仅是内力稍有小成。 刘芹的衡山派拳法,自小便习练,纯熟之极,虽然粗浅,运用得却妙,兼之他知道张小弟拳法的古怪,甚少使用内力。 两人棋逢对手,将遇良才,打得难分难争,不亦乐乎。 半晌过后,两人仍是平分秋色,难分胜负,各自鼻息平缓,粗气也不喘,气脉之悠长,极是骇人。 “看我的绝招!”刘芹忽然出一声得意大笑,招式蓦变,突然之间,右拳似是一道流星,直窜至张小弟身前,冲着他的鼻子击下。 张小弟一扭身,上身不动,仅是脚尖一点,平平移开一尺,避过此拳。 沙滩上停下两道半尺深地直线,看上去是滑雪板造成的痕迹。 “你这是什么身法?!”刘芹停手,瞪大眼睛。 张小弟一仰头,鼻孔朝天,得意的笑:“大挪移身法!萧先生亲传!” “好啊,姐夫偏心!”刘芹大恼,转身便走,来到石头前,怒气冲冲的拿起刀,拔刀出鞘,挥舞起来。 这柄刀平常得很,依萧月生的财力,弄一柄宝刀,轻而易举,但刘芹武功尚低,怀揣宝刀,惹祸上身,怕是保不住宝 刀光闪烁,寒气森森,狂乱得很。 十余招过后,刀势渐渐平缓,恢复到了般若刀的刀意中,中正平和,心胸广博,带着慈悲之意看待众生。 张小弟松了口气,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,况且,若是真的拿刀来对付自己,也不是他的对手。 “嗤嗤”声中,长刀出的啸声越来越响,张小弟露出羡慕之色,自己仅会拳法,刀法却并不懂,若是与人动手,可是要吃大亏的。 “萧先生!”张小弟忽然转身,惊喜地叫道。 萧月生一身青衫,缓缓而来,踩在沙滩上,细沙动也不动,仿佛坚硬的石头。 海风吹动,轻拂着他青衫。 萧月生点点头:“小弟,破玉拳练得如何了?” 满是灵气的大眼眨了眨,他忽然出拳:“先生接招!” 轻飘飘地一拳击出,右拳直击萧月生小腹位置,飘逸不群,那里正是他的丹田。 “啪”萧月生左掌伸出,接住张小弟的拳法。 两人各退一步,萧月生笑了笑:“嗯,略有小成,很不错!” 张小弟紧抿着嘴,眼中却满是笑意,横一眼刘芹。 两人年纪相仿,平日里练功,互相别着苗头,你追我赶,各不服输。常常动手切磋。 “小弟你想学刀还是学剑?”萧月生装作没看到,温和的问。 张小弟大喜过望,忙问:“先生要传我刀法剑法么?!”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:“你拳法已经不错。可以用心练兵器了。” “那……我要学剑!”张小弟歪头想了想,迟疑片刻,便下定决心,脱口而出。 “剑……,好罢。”萧月生点点头,神色肃然:“刀法三年可杀人,剑法十年不出门。剑法易学难精,你能不能潜心修炼?!” 张小弟咬牙,毫不犹豫的道:“我能!” “好罢,便传你一套剑法!”萧月生笑道。 他转头对刘芹道:“芹儿,莫要羡慕别人,十招通不如一招精,你若能练好般若刀,天下大可去得,不可分心他处!” 刘芹歪头想了想,有所领悟:“是。姐夫。” 萧月生心下暗自叹息,论及资质之佳,张小弟天下少有。他所见之人中,唯有江南云可堪匹敌。 看到这样人才,他难免生出爱才之念,传他武功。“小弟,你看好喽,我只演习两遍。能记住多少,全看你的缘份了!” 萧月生沉声说道,肩膀一动,寒光一闪,长剑出鞘,他顺势一领,展开了剑势。 剑法滔滔,宛如长江大河,一而不可收。又如长鹰展翅。睥睨天下,转眼之间。数十招过去。 张小弟心知机会难得,双眼瞪大,一眨不眨,唯恐错过了任何一个细微地动作,双眼涩,泪流满面,仍不眨一下。 萧月生运剑之中,眼光六路,对张小弟的情形尽入眼中,心下赞叹,却不动身色。 一件东西,唯其得来不易,方能感觉宝贵,即使再珍贵的东西,得到容易,便不会重视,不会珍惜,此乃人性,无关乎个人。 故萧月生提高门槛,是为了让张小弟珍惜。 此套剑法,共有三十六式,每一式皆看似简单,却深蕴精妙,非得苦练之后,方能领会觉。 “记住多少?”他停剑,扭头问。 张小弟想了想,摇头道:“只记住二十招。” “练来看看。”萧月生长剑递给他。 张小弟心中大喜,忙接过剑,迫不及待的演练开来,免得一会儿全忘了。 他领剑挥动,一招一式,慢慢演练开来。 萧月生看得暗自点头,脸上却平平淡淡,看不出喜恶,神情平和,目光温润。 这张小弟地资质果然惊人,虽然初次观看,却能记得十之七八,一些精微之处,仍能记住,委实算是奇才了。 练到二十三招时,张小弟动作开始迟缓,需要一边想,一边演练,错误多了起来。 萧月生也不多说,只是看着,看他自行挥。 越到后来,错误越多,当到最后一招时,他仅是记得粗略方向,却练不出来了。 萧月生点点头:“能记住这么多,也算是难得了。” 张小弟知道自己记性好,但见萧月生丝毫没有夸赞,看他的神情,好像见怪不怪,双眼转动,心下明白,萧先生定是见过更聪明之人,或,他便是更聪明的人! 刘芹在一旁吐着舌头,没想到这个豆芽菜般地张小弟,竟是这般聪明,自己可是甘拜下风。 后来一想,聪明又怎样,练武功可最要不得聪明的,扎扎实实下笨功夫,才是最厉害地。 姐夫曾经讲过一部书,里面有一个叫郭靖地大侠,他便是资质驽钝,凭着苦练,最终成了天下第一! 想到此,他不但不泄气,反而心中充满了力气,恨不得拼了命的练功,一刻也不得闲。 萧月生再次演练一番,这套剑法名谓周天剑法,在萧氏武学中,虽算不得绝顶地剑法,却也是一流,若是精熟,威力无穷。 萧月生练过一次,长剑一抛,道:“这柄剑便赠与你了,莫要令我失望才是。” 说罢。不等张小弟说话,翩然而去。 张小弟接过长剑,顾不得多想。脑海中剑法浮现,舞成一团,他需得马上练习,趁着没有忘记。 偶尔一低头间,忽然一怔,却见沙滩上留下了十余个脚印,深有一尺。清晰宛然。 他心中感动,知道是萧先生故意所留,是怕自己记不住步法。 不敢有丝毫懈怠,沉下心来,舍弃一切杂念,脑海中全是剑法,一招一式,慢慢演练。 刘芹见他如此,不去打扰,慢慢离开远一些。免得自己长刀厉啸会打断他的思路。 萧月生穿过桃花林,来到旁边地小亭中。 沿着桃花林内侧,一共建有六座小亭。按六边形座落,每座之间距离相等,是刘正风所建。正南这一座,乃是观海亭。 观海亭中向问天一身白衣,桃木桌上,放着一只大碗。一只酒坛,他正开怀痛饮。 萧月生抬头看一眼,慢慢走过去。 “庄主。”向问天觉察,转头抱拳,神情落寞。 萧月生坐到他对面,举坛倒酒,将大碗倒满,淡淡问:“还在想任我行?” “…问天缓缓点头。 萧月生摇头一笑,不以为然:“宁肯我负天下人。不让天下人负我。任我行确实是枭雄个性。” 向问天慢慢点头,萧月生这句话。恰巧说中了任我行的面目,宁肯我负天下人,不让天下人负我,正是如此! “冲着庄主这句话,当浮一大白!”向问天哈哈一笑,端起大碗,痛饮而下。 “你的伤没好,少喝些罢。”萧月生摇头道。 向问天呵呵一笑:“有帮主你在,我哪怕什么伤?!” 萧月生摆摆手:“我可不是什么神仙,你的伤势极重,千万不能大意。” “你可想找任我行报仇?!”萧月生问了一句,忽然一拍桌子。 酒忽然自坛中钻出,宛如一道银蛇,径直射入萧月生的嘴中,他地嘴与酒坛口之间仿佛连着一条银色匹练。转眼之间,酒坛一干二净,向问天忙拿起酒坛,晃了晃,点滴不存,不由苦笑。 向问天苦笑不得,只得放下大碗:“我不想报仇!” “任我行成心杀你,你也不想报仇?”萧月生眉头一挑。 向问天了一会儿呆,摇头长长叹息一声:“教主的愤怒,我也明白,我算是背叛了他,他生杀意,也没什么错。” “呵呵……”萧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 “庄主笑什么?!”向问天皱着眉头。 “你这想法,真是古怪!”萧月生摇头笑道:“看来,任我行也算了得,竟能让向总管如此死心塌地!” 向问天默然不语,神色黯然:“其余,以前,教主并不是这般性子的,出来之后,像是换了一个人,性格大变。” 萧月生点头,笑眯眯地问道:“听说,任我行能够逃出来,是向总管你的功劳?” “是,是我救出地教主。”向问天点头,隐隐透出傲然。 那一次的营救,可谓是筹划良久,运气也极佳,竟然真的救出了教主,委实让人意外。 “那这算是救命之恩了,他怎么报答你地?!”萧月生摇头,冷笑一声:“若是这般人也值得效命,那真是奇怪了!” 向问天默然,良久不语。 “庄主可是要杀任教主?!”向问天也极敏锐,黯然问道。 萧月生点头:“我若是再容他,会惹来大乱子!” “那盈盈怎么办?!”向问天皱眉问。 “盈盈就当作从未见过这个父亲罢!”萧月生淡淡道。 见萧月生这幅神情,向问天心下焦急,这是他心意已决之兆,很难能有人改变他的决定。 对于任我行,自上一次受了他一掌,差点儿绝命,已经算是恩断义绝。他地生死,已经不放在心上。 他所忧心,盈盈也。 若是盈盈知道。自己的像样被心上人杀了,定会受不住的。 “庄主,多行不义必自毙,何劳你动手杀他?!”向问天不死心的劝道。 “等他自毙,还不知会害死多少人。”萧月生冷笑一声,摆手道:“向总管不必再劝,我意已决。” 他站起身。脸上露出一丝笑意:“向总管慢慢散步,活动筋骨,更有利于恢复伤势。” 说罢,他飘然而去。观云岛 清晨,太阳未升,薄雾笼罩,整个观云岛仙气氤氲。 张小弟一个人在沙滩上练剑,剑光闪烁,从容潇洒,颇有几分大家气度。 他天赋极高。虽然习剑日短,却已粗略掌握了几分精髓,似模似样。威力已然不俗。 这个时候,刘芹仍在睡觉,他体质嗜睡,无关勤奋与否。 萧月生自桃花林走出,招了招手:“小弟,过来。” 张小弟收剑。一跃来至他跟前,抱拳恭敬道:“见过先生!” 萧月生摆摆手,示意不必多礼,举步向前,负手于手,来到了沙滩地礁石前,遥望大海。 他不说话,张小弟也不多问,站在他身后。也跟着望向大海。 “小弟。我有事相求。”萧月生转过头,望向他。 张小弟一怔。忙道:“先生尽管吩咐便是,小弟赴汤蹈火,再所不辞!” 萧月生点点头,想了想,道:“山西有一个杨家,乃是武林世家,实力雄浑,我想让你进去。” “是,但凭先生吩咐。”张小弟毫不犹豫的点头。 萧月生笑了笑:“你还不知怎么回事,便一口答应?!” “小弟地这条小命都是先生赐的,还有什么可想的?!”张小弟慨然道,瘦弱地手拍着胸脯。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,温声道:“这个杨家,与我有仇,但又不便赶尽杀绝。” “先生是让我动手么?!”张小弟道。 萧月生摇头:“你想叉了,让你去,却是为了预警,若是杨家想对观云山庄报复,你知会我一声便是了。” “这样啊……”张小弟意外地瞪大眼睛,他本以为是什么艰巨的事情,不想却是这般容易。 “此事看似容易,却又艰难。”萧月生道。 张小弟疑惑的望过来。 萧月生道:“若是报复我观云山庄,杨家必然极是隐密,寻常弟子不会知道。” 张小弟歪头想了想,点点头,有些明白。 萧月生解释道:“君不密则失臣,臣不密则,……如此重大之事,下面地人不会知道,即使行动时,挑选出精英弟子,武功高强,他们甚至也会被蒙在鼓中。” “先生是说,我得先爬到顶层才成?!”张小弟灵慧地眼睛转了转,开口问道。 萧月生点点头,张小弟的领悟力果然不凡。 在他看来,这个道理浅显,但对于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,不通世故地少年而言,却有些太深了。 “先生放心,我会拼命做到的!”张小弟拍着胸脯,郑重说道。 “你呀,尽力便是,千万不可勉强。”萧月生摆摆手,他年轻,不通世事,对于此事的艰难并不明白。 张小弟眼睛一瞪,大声道:“先生可是信不过小弟?!” 萧月生脸色一沉,哼道:“住嘴!不知天高地厚!” 张小弟顿时一塌脸,耷拉下脑袋,不敢再出声。 萧月生平常越温和,板起脸来,威严越盛,张小弟只觉泰山压顶,难以喘息。 萧月生松了下脸色,温和道:“此事之难,三分人力,七分运气,你不可勉强,可记住了?!” “是,小弟遵命。”张小弟老老实实地回答,吁了口气,终于能够喘气了。 “这是你的身份。”萧月生自怀中掏出一张信笺,递到张小弟身前,又自怀中掏出一枚玉佩。 玉佩白雪一般,无一丝杂质,晶莹温润。 张小弟接过来,玉佩入手温暖,细腻的感觉自手心传入身体,说不出的舒服。 “这枚玉佩,是你护身之用,可抵一次刀兵之祸。”萧月生指了指玉佩。 张小弟把玩不停,翻来覆去看,玉佩中仿佛有一股烟霞,在不停的飘动,宛如有生命一般,握在手上,血肉相连。 他又拿出一个瓷瓶,递给张小弟:“里面有两枚返魂丹,若是性命垂危,服下一枚,捏碎玉佩。” 张小弟一个劲儿的点头。 “出岛之后,你不再是张小弟,而是杨青狄,可记住了?!”萧月生郑重问。 张小弟肃然点头,将东西都收到衣衫中。 此时,刘芹急匆匆的跑出桃花林,见到张小弟与萧月生,气急败坏地跺跺脚,又睡过头了! 网友上传章节 第315章 追杀(第二更)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10 本章字数:9547 萧月生几人住了半个月,离开观云岛,返回观云山庄。 甫一返回山庄,萧月生便阴下脸来,杀气腾腾。 “大哥,算了罢。”刘菁劝他,拉着他的胳膊,轻轻晃动,想要压下他的杀气。 在她而言,杀人总是不好的,任我行更不能杀,他可是任盈盈的父亲,若是杀了,任盈盈可是要伤心欲绝的。 萧月生摇头,他坐在榻上,微阖双眼,默然不语。 见他阴沉着脸,刘菁心中更急,道:“大哥,若是真的杀了任我行,任姑娘会伤心的。” “她一个伤心,总好坏更多人伤心。”萧月生冷冷说道。 他说话的语气极冷,甚少见到,刘菁见他如此,也不敢再劝,只是暗自着急,盼着任我行知趣,躲得远远得。 萧月生微阖双眼,身上一道紫光闪过,神思宛如电波般扩散开来,转瞬之间,笼罩住临安城,整个临安城尽在他脑海中清晰呈现。 他皱起了眉头,半晌过后,睁开眼。 “找到他了么,大哥?”刘菁紧张的问。 萧月生摇头。脸色沉郁。冷声哼道:“他倒是机灵。已经不在临安了!” “真地?!”刘菁喜道。见到萧月生地目光。忙收敛喜意。道:“待下次有机会。再对付他罢!” 萧月生摇摇头:“我要去寻杀他!” “大----哥----!”刘菁娇嗔。哼道:“他不在临安。也算是他命不该绝。大哥何不放他一条生路?!” 萧月生不以为然:“我饶他一条生路。他又能不能给别人一条生路?!” “想必他只是找东方不败寻仇。不会再迁及无辜之人地。大哥!”刘菁忙道。紧盯着他。楚楚动人。 萧月生此时心如铁石,非要除去任我行不可。 任我行恢复了内力,能够伤得了向问天。必然是通过吸星,凭他的手段,吸人内力,必不会留活口。 这让他颇感内疚,恨自己一时心软,因为任盈盈之故,为世人留下祸患。伤及无辜。 又见他竟然趁自己不在,要杀刘菁,心中怒火涌动,再难遏止,非要杀他不可。 他伸手抚着刘菁乌黑如墨的秀,轻声道::“菁儿不必再说,他必死无疑,你先歇下,我很快就会回来!” “可是……”刘菁仍想劝他。 萧月生却是身形一晃,消失在原处。 “大哥。带着小荷呀!”刘菁跑到窗口,扬声叫道。 “不必了,我去去便来……”萧月生清朗温和的声音缓缓传来。在观云山庄上空飘荡,袅袅不绝。 河北 任我行身边跟着数个身穿黑衣之人,个个精气神充溢,双眼精芒四射,令人不敢直视。 这是他的一些老部下,皆是日月神教的骨干力量。这些年来,这些人受东方不败的打压,一日不如一日。 乍一见到任我行现身,然后经任我行稍一说服,他们便重新拜入他地麾下。 并非是任我行的人格伟大,更是他露出的武功,惊世骇俗,令他们惊骇之余,信心大增。足以应付东方不败。 他们聚在一座大宅子中。 月亮高悬。如一轮玉盘,散着莹莹光辉。 宅中地客厅上。任我行坐于尊座,抚髯而笑,下面的桌上,数十人推杯换盏,不时有人跑过来敬任我行的酒。 任我行酒量极豪,他内力深厚已极,可以化去酒力,将酒气逼出体外,千杯不醉。 任我行颇是满意,在座的诸人,个个都是高手,放于武林,足称一流,却都成了他的部属。 大旗所向,披靡无敌,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。 众人不时出一阵大笑,有任我行强横的武功,攻上黑木崖,击败东方不败,易如反常。 到那时,日月神教必然会重新组合,自己便成了功臣,定会受到教主的重用。 想到如此美妙地情形,他们便忍不住哈哈大笑,心中高兴,难以抑制,唯有大口喝酒,大块儿吃肉,以宣泄心中的兴奋。 “教主,愿教主千秋万代,一统江湖!”一个人站出来,端起大碗,大声喝道。 “愿教主千秋万代,一统江湖!”众人纷纷大喝,仿佛一齐排练过的一般,声势长空。 “哈哈……”任我行大笑一声,目光如刃,睥睨万物,俯看众生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 众人纷纷跟着大笑,一时之间,屋子仿佛要掀开房顶一般。 “嗤----!”一声嗤笑声蓦的响起,仿佛在人们耳边,他们心中凛然,此人内力极深。 “什么人?!站出来!”一个中年男子腾的站起,转身俯看众人,冷冷喝道。 “可笑可笑,真是可笑!”一个青衫人自厅外飘然进来,负手于后,衣衫无风自飘,带着潇洒飘逸的气度。 但他们可不会心折于他的心度,反而心中又是警惕,听他讽刺的语气,极是讨厌,又极气愤,恨不得扑上去,将他撒碎,而不会去看他的什么气度。 “什么人?!”中年男子冷着脸,阴沉沉的盯着他,仿佛毒蛇一般地目光。 “我是谁,不能说。”青衫男子微微一笑,温润的目光望向任我行,淡淡道:“我是来取你性命的!” “姓萧地。你不怕盈盈恨你?!”任我行稳稳坐着,身形笔直,冷笑着问。有恃无恐。 “若是怕盈盈恨我,便放过你,我自己也会恨自己!”萧月生淡淡说道。 “教主,让属下代您教训他一下!”中年男子紧抿着嘴,压下心头的怒火,转头躬身对任我行道。 任我行摆手:“算了,你不是他对手。上去白白送命!” “教主,他是什么人?!”中年男子不死心地追问,心下颇不服气,看来人也仅是二十余岁,武功再高,又能高到哪里去,难不成,还是华山派的双杰?! “你不必知道!”任我行冷着脸一摆手。 中年男子心中一滞,忙退后一步,默然不语。不敢再多说一个字,教主的武功大增,但脾气也见涨。若是惹他怒,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! 来人正是萧月生。 “姓萧地,动手罢!”任我行冷冷道。 萧月生点头:“你若不动我夫人,尚懒得与你计较,但事到如今,只能动手了!” “废话少说。手底下见真章罢!”任我行冷哼一声,身形一闪,蓦地出现两道人影,一道在原地,另一道已经在萧月生身前,奇快无伦,人们竟没看清。 萧月生身子一荡,如小舟离岸,悠悠荡开。亦如水上荷叶。 任我行得势不让人。身形一折,诡异的一转。再次追上萧月生,右掌探出,气势凌厉。 萧月生不再闪避,平平一掌推出。 “砰”宛如平地炸雷,厅中诸人只觉耳边“嗡”的一响,头根根竖起,眼前人影幢幢,看不清楚。 两人倏的分开,萧月生退后一步,脚下旋动,御去汹涌的内力,暗自惊讶,没想到任我行的武功已经如此之高,非是吴下阿蒙了,短短地日子里,如此飞速进步,显然,必是吸星之功。 他眼前仿佛出现有人被吸尽内力而亡的场面,心中杀机更重,双眼紫电一闪,随即消隐。 任我行踉跄退开两步,喘着粗气,怒瞪萧月生。 他喘息一口,调息片刻,身形一晃,再次出现一道残影,倏的扑向萧月生,仍旧一掌拍出。 萧月生毫不避闪,一掌迎出,两掌相撞。 “砰”轰然一响,宛如雷声轰鸣,众人耳朵刚刚静下来,再次被震得嗡嗡作响,眼前地景物一阵乱晃,仿佛地动山摇,其实是他们在摇动不已。 “这般强地内力,都是吸星的功劳罢!”萧月生冷笑一声,眼中紫电隐隐,颇是骇人。 “是又怎么着,你能奈我何?!”任我行冷哼,身形忽然一涨,噼啪噼啪作响,周身地关节响成一团,仿佛鞭炮齐鸣。 这是他运足了功力,将全身的潜力激出来,要舍命一搏。 萧月生不敢大意,他已觉,任我行的功力极是怪异,精纯异常,已不仅仅是内力的范畴,反而有些像元气之力。 元力乃是高于内力地层次,是质的突破,宛如气与水的区别,纵使内力再深厚,遇到元力,毫无抵御之力。 他体内地天雷之力,便是元力的一种,至刚至阳,是最高的存在,道家之术中,雷法最胜,便是因此之故。 任我行踉跄后退,脚下一步一个脚印,由浅入深,开始时,仅是半尺深,退到第三步时,已经深有一尺。 他脸色苍白,满脸不信,大叫:“不可能!” 萧月生脚下旋动,轻飘飘的退后一步,冷笑一声:“凝出一点儿元力,便觉天下无敌了?!” 他跟任我行已经撕破了脸,说话不再顾忌,全然不把他当成任盈盈的父亲。 “你的内力为何……?”任我行难以置信。 萧月生摇摇头:“一点儿元力,不足为怪。” “元力……?”任我行尚属次听说这个词。 “你不必知道。”萧月生淡淡一笑,一晃来到他身前,探掌便击,快逾闪电。 任我行脚下一踩,倏地一绕,躲开萧月生的右掌,随即纵身而起。向大厅外钻了出去。 萧月生便要追赶,十余个人扑上来,誓死抵挡。不让萧月生跑出去,以便让任我行逃走。 萧月生怒哼一声,沉喝道:“让开,留你们一条活路!” 十余人却毫不理睬,紧紧围住他,目光炯炯,坚毅绝然。似是抱着誓死之念。 萧月生心中一跳,没想到任我行这么快便有了死士,他这个教主做得,倒也手段非凡。 “上!”众人一声断喝,猛的扑上来,手上都拿着刀剑,拼命攻击,但求将萧月生阻住。 萧月生脸上紫气一闪,袖子轻轻一拂,众人纷纷飞起。腾至空中,刀剑似受莫名力道,皆射入厅中的柱子上。 转眼之间。这十余人都躺在地上,手上空空,不再有兵器,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月生从容离开。 他丝毫不停,身形转眼之间消失在夜色中。 这般苍茫的夜色,要追一个人。困难无比。 刚才交手匆忙,任我行又极精明,萧月生没来得及下感应符,如今只能凭着感应寻找任我行。 追了十几里之后,任我行的影子仍旧没见着,萧月生明白,定是上了任我行地当。 他冷笑一声,不以为然,也不焦急。 回到客栈。他坐到自己的榻上。点起灯烛,拿起一卷书。慢慢翻看,然后盘膝坐起,开始打坐练功。 他如今的修为仍差了一大截,难以突破肉身地束缚,获得瞬间移动地神通。 这是他心中迷碍太多之故,大乘佛家的原则,不执、不著、不住,若是心中所碍,修不成不漏之体,神通难得。 这一世,他佛道同修,天雷诀与九转易筋诀,各有妙用,但到了如今,他忽然觉佛家与道家,本质上有着不同,越到后来,越是明显,天差地别。 若是有瞬移神通,今晚任我行岂能逃走。 他思忖,任我行地身法也委实高明,自己明明追上了,却偏偏找不到,定是有什么古怪。大宅,之中,任我行端坐,其余十几个人坐在下。 “教主,他是什么人,这般厉害?!”那个中年人站起来问道。 开始时,见到教主与此人难分上下,难免有几分轻视任我行,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,却拿不下。 但围攻萧月生时,被萧月生一拂扫开,他们方才知晓这个少年的可怕可怖。 “你们不必知道!”任我行阴沉着脸。 “教主,他是不是惊鸿一剑萧一寒?!”旁边一个人问道。 任我行转头望向他,目光灿然如电,紧盯此人。 半晌之后,他收回目光,冷冷道:“此事知道便好,不可外传!” “真的是萧一寒?!”旁边有人讶然惊呼,没想到这个萧一寒果真如此年轻,如此厉害。 “教主,咱们如何对付他?!”中年男子躬身抱拳,摇头苦笑:“此人功力委实可怕,真不知是怎么练地。” 任我行阴沉着脸,默然不语。 对于萧月生,本来他还颇有几分自信,找上门去,没见到他时,还想找伤刘菁,却被向问天阻止。 向问天一片好意,却是为了救他,若是真的伤了刘菁,那萧月生的怒火燃烧之下,必会雷霆之怒,势必杀他。 但任我行对向问天早已痛恨,见他出头抵挡,怒不可遏,出掌想击毙向问天。 可惜,刘菁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,关键时刻,竟然挡住了自己,救走向问天。 他心下明白,观云山庄绝非那般简单,于是便远走高飞,想要避过萧月生。 他虽然神功大成,不怕萧月生,但若是能不与他交手,最好不过,毕竟二人仅是五五之数。 但这一次,与萧月生对掌之手,方才觉,自己与萧一寒相比,差得很远,唯有逃走一途。 自己有吸星,内力会越变越强,只能留得青山在,就不怕找不回场子。 “算了,此人厉害,你们不要去惹他。”任我行摆了摆手。 中年男子叫道:“教主,是姓萧的欺到咱们头上,咱们岂能做缩头乌龟?!” “就是,就是!”人们纷纷点头,义愤填膺,群情激昂。 任我行摇摇头,摆手道:“你们便是搭在一起,也敌不住他。” 中年男子大喝道:“我就不信,他是铜头铁臂,咱们用车轮战,看能不能将他玩死!” 任我行横了他一眼,冷哼道:“邬长老,你们可不是年轻小伙子,热血激昂,看清形势,好汉不吃眼前亏!” “是,教主所言极是。”邬长老忙不迭的答应,任我行的手段狠辣,他已经见识过。 “你们都散了吧,十日过后,再在这里聚合。”任我行摆摆手,意兴阑珊的站起身来。 “终于还是跑了和尚,跑不了庙啊!”萧月生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,他负手悠悠进起来。 “姓萧的,你是要赶尽杀绝!”任我行眼晴一红,怒喝道。 萧月生微微一笑:“若不除去你,便是害别人。” 那十余人飞身扑过来,嘴里大喝,给自己壮胆,对萧月生地武功实在忌惮非常。 萧月生左手袖子一拂,那些人顿如断线的飞筝,飞起来,落下去,砰砰摔落,震得地面晃动,看得让人跟着颤抖一下。 他脚下从容,似乎步履极轻,却转眼间来到任我行身前,脸色带着淡淡笑意。 任我行疾退,手上拨动着桌椅,一边手退。 桌子椅子纷纷飞起来,冲向萧月生,掩护着任我行的逃走。 萧月生宛如不坏金刚,对这些桌椅理也不理,任由它们撞到身前地护体罡气上。 萧月生蓦然一闪,跨前几步,出现在任我行身前。 任我行见他如此,也猛的停下,想趁着他立足未稳之地偷袭,争得主动。 萧月生冷冷一笑,身形一凝,右掌击出,乌乌风雷之声仿佛自天际传来。 任我行力量完全涌出,露出一丝得意的笑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16章 暗算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10 本章字数:14563 他这一拳,内力精纯,乃是苦心创出,专为了对付萧月生。 萧月生拍中他拳头,拳掌相交,砰的一响,两人蓦然分开,萧月生后退,任我行向前飞。 他借力而行,身在空中,出一声长笑,得意非常。 萧月生飘然后退两步,只觉一股巨力涌来,气如螺旋钻头,无坚不摧的挤进他经脉中。 萧月生脸庞紫气一闪,两退旋动,脚步轻轻点地,再次飞出,瞬间消失不见。 那十余人扑上来,却扑了一个空。 “怎么办?!”其余人皆问一个中年男子。 中年男子长脸,鹰钩鼻子,双眼阴鸷,目光黯淡,似乎不会武功,但太阳**却高高凸起,仿佛藏了两个小核桃。 他低头一想,猛然挥手:“追上去,阻住他!” 众人无不听从,纷纷飞身而起,钻出客厅,朝前面追去。 月光朦胧,他们跃上房顶,打量四周,月光笼罩,周围的一切都披着轻纱一般,朦胧不清晰,那光线黯淡处一点儿也看不清。 “他们能往那边跑?”众人彼此对视。面面相觑。萧月生与任我行地身影消失无踪。 夜空之下。周围渺茫。无处可追。 “分开走。见到教主分出讯号。”中年人当机立断。沉声说道。 众人一点头。各自分开。呈四个方向。飞速追去。 任我行身形如电。周身内力鼓荡。皆运于脚下。眼前地景物飞一般地倒退。 他脸色阴沉。目光炯炯。心中思绪纷至沓来。 这个萧一寒,确实棘手。中了刚才的一拳,定无大碍,远比自己想象的可怕,他已经成了自己最大的阻碍,如何才能除去呢?! 如今情形下,他所思所想,仍旧是除去萧月生,而非如今才能逃命。气魄不凡。 “不必跑了!”他正疾驰。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传至耳边。 任我行一惊,暗叫不妙,是萧一寒追上来了,脚下不但不停,身子蓦地一折,转向左边,拼命纵驰。 死生关头,他潜力尽出,速度之快。如一道闪电,瞬间即驰出百余丈远。 萧月生本是扑在他身前,如今恰被他躲过,他停下身形,负手站于屋顶,月光洒下清辉,他冷笑一声,看着任我行如一抹轻烟越来越远,越来越淡。并不着急。 他神念如电波。整个一池之地皆在笼罩之下,纵使任我行再快。也难逃他神念的捕捉。 他并不着急,倒要看看,任我行究竟会跑到哪里去,跑出多远,跑到什么时候才会跑不动。 任我行疾驰如电,跑出几百丈后,转头一望,近百丈外,萧月生正遥遥掉着,神情悠闲,不疾不徐。 他心下恼怒,棋差一着,束手束脚,自己在萧一寒跟前,便是如此,仿佛老鼠遇到猫。 这种感觉,他极是痛恨,从前,自己遇到的任何人,自己都是猫,可以决定他们地生死。 不论他如何变向、潜行,萧月生总是在他百丈之后,不远不近,不疾不徐。 一会儿的功夫,两人几乎将整个城市跑遍,任我行大汗淋漓,气喘吁吁,他已猜得萧月生的歹毒心思,想不用直接动手,直接将自己给累死。 他索然大怒,霍的停下来,落到一个大宅院的后面,位于后花园之中。 衣襟飘飞声响起,数道人影自黑暗处飘出,落在任我行周围。 这六个人有两个老,四个中年人,目光炯炯,精芒四射,乃是武林高手。 “阁下什么人,深夜闯入内宅,请速速离开!”一个中年人冷冷喝道,毫不客气。一个老忙一伸手,拦住中年人,转身对任我行一抱拳,语气温和,笑呵呵的道:“他就是这般鲁莽,得罪之处万望海涵,……尊驾深夜莅临,不知有何贵干?” 任我行双眼精芒闪动,杀机大盛,被这老一打岔,没有作出来,只是冷冷瞪一眼那中年人。 他久居上位,气势不凡,心中杀机一露,瞪眼之下,便带着令人心寒的气势。 那中年人本是不服,接触到任我行的目光,却是心中一凛,将话憋了回去,缩头不语。 “这里没你们地事,滚一边去!”任我行一摆手,不耐烦如赶苍蝇,转身望向悠悠而来地萧月生。 萧月生青衫飘飘,如踏云而至。 他扫了众人一眼,望向任我行,淡淡道:“任教主,你看今晚月色极美,何不解脱而去?!” “莫说风凉话,动手罢!”任我行冷冷哼道,怒力调息静气,积蓄内力。 萧月生微微一笑,踏前一步,轻飘飘一掌击出。 “慢着!”一个中年人猛的跨上一步,低声喝道。 萧月生住手,望他。 “这里是私宅,你们若是动手,烦请别处!”中年人神情冰冷,沉声哼道,双眼精芒四射。 其余五人也目光大盛,似是动手之兆。萧月生点点头,对任我行道:“任教主,咱们出手动手罢!” 任我行眼中精芒一闪。掠过众人脸庞,嘿然冷笑:“老子想在哪里动手,就在哪里动手,何时轮到别人指手画脚了?!” “咱们打架,静悄悄的便是。何必惊动旁人?!”萧月生摇头,不以为然。 “虚伪!”任我行嗤然冷笑。 萧月生笑了笑:“你已经调息好了罢?!” 任我行大咧咧地点头,毫不以为耻。萧一寒精明如鬼,岂能看不出自己的缓兵之计?! “我说两位,还请离开罢!”那个中年人不耐烦的道。 “闭嘴!”任我行沉喝,霍的转对,目光如刃,在他脸上划来划去,冷冷道:“再烦人,你就死!” 中年男子冷笑:“好你……” “子昂。少说两句!”刚才说话的老忽然开口。将中年男子地话打断,笑呵呵地道:“不得无礼,咱们先退一步。” 说罢,朝中年人打了个眼色,转身对任我行与萧月生抱拳一礼,呵呵笑着后退几步。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,不愧是老江湖,知道看情势。 任我行冷笑一声,转过头来。这些小鱼小虾,他一向懒得理会,若不是为了节省内力,早就一掌拍下去,取他们性命,免得在自己耳边聒噪烦人。 “动手罢。”任我行身形一晃,出现在萧月生跟前,一拳击出,重若山岳。拙朴异常。 萧月生一掌迎上。轻飘飘的,似是抚摸。使地是破玉掌,至坚至刚,外面柔若春风。 任我行的内力极是古怪,吸星**虽然吸不到他的内力,但用来卸力,却是再妙不过。 破玉掌下,吸星**如遇坚石,毫无用处。 砰砰作响,两人拳掌相交,转眼间十余招过去,由开始的古拙变得精妙。 任我行身为日月神教之主,天纵之才,一身武功博杂无比,精擅各家绝学,手上拳法各招各式,各路拳法的精华顺手拈来,运用自如,威力强横。 萧月生仅是一路破玉掌,轻飘飘的似乎柳枝扶风。 论及武功的博杂,他远胜任我行,但破玉掌精妙绝伦,仅是这一路掌法,便足以应付,懒得多变。 一旁地几人看得心中庆幸,纷纷望向老,神情感激。 若没有老地服软,像平常一般贸然动手,怕是小命不保,这两人地拳法与掌法都精妙得骇人。 萧月生破玉掌动作悠闲,似是缓慢,却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住任我行各式精妙绝伦的拳法。 萧月生蓦然变招,身形一晃,场中出现两个人影,一道冲向任我行,另一道出现在他身后。 旁边观战的几人抹了抹眼,认为自己眼花,急忙接着再看,二人的拳法掌法精妙绝伦,他们看得如饮醇醪。 任我行身后的人影轻飘飘一掌,无声无息,正印他背心。 任我行一拳击出,正击中了面前的人影,心下大喜过望,手上却空荡荡的,蓦然大惊,扭身急纵。 萧月生轻飘飘的一掌已印到他背心,他这一纵,时机恰好,御去了几分力道。 他身形一滞,仰面喷出一口血,身形猛地再次加速,疾驰而去,迅如奔马。 萧月生摇头一笑,不愧是任我行,不使用奇招,这般杀他,也并非手到擒来,易如反掌。 他转身一抱拳,冲几人微笑点头:“有扰。” 身形冉冉而去,掉在任我行之后。 “宋老,咱们追上去看看罢?!”一个中年人忙撺掇那老,满脸急切。 如此绝世高手,都是神龙见不见,武林中人,难得一见,而绝顶高手的动手过招,若能亲眼见到,更是莫大的奇遇,对自己武功的提长中,益处无穷。 “那个人可是凶人,你们不怕送了小命?!”宋老摇头,满脸不以为然。 他老成持重,感觉到了任我行的危险,去看他们动手,动辄有性命之危,在他们跟前。自己几人便如小孩一般,性命由不得自己作主,委实可怕。 “宋老,看看热闹有啥打紧?!”神色冰冷的中年人哼道。 宋老摆摆手,呵呵笑道:“我是不去地。要去,你们去吧,我已经老了。没那份闲 “既然宋老不去,咱们走罢。”中年人摇摇头,转身便走。 另外几个中年人跟了上去,另一个老则留下来,他们已经老了,曾经的热血,曾经的雄心壮志荡然无存,不想冒险。 他们地轻功差得远。但任我行受伤。不停地吐血,他们其中一个身负异禀,能够闻得丝微血腥之气。 靠着这个,他们一路疾驰,终于在城郊一片松树林前,看到了正在对峙地二人。 他们远远地停下,细心打量,常年在刀口上舔血,对危险有着一份直觉。感觉到了任我行的危险。 但他们亦明白一个道理,富贵险中求,机会往往与风险并存,不搏上一把,一辈子后悔莫及。 任我行嘴角带血,衣襟染成血色,他受了萧月生一掌,即使有吸星**卸力,也受创极深。奔跑之际。血气***,血更止不住。不停地吐出他满不在乎,紧盯萧月生,目光如隼,咯咯一笑:“好,好!” 仰天长叹,哈哈大笑:“想不想,想不到我任我行纵横一世,终究要死于荒郊野外!” 萧月生摇头一笑:“千古英杰,皆难免死后一坯土,任教主为何还看不破?” “看不破,老子就是看不破!”任我行哈哈大笑,转过身来,斜睨着萧月生:“老子能死在你手上,也不算冤!” “请上路罢!”萧月生脸色一沉,身形飘至他身前,轻飘飘一掌印向他胸口。 任我行双掌一圈,宛如太极掌,一揉一搓,复又一推。 庞然大力蓦然出现,阻住萧月生右掌,这股力量浩荡无穷,仿佛长江大河。 他身为一教之主,日月神教与明教一脉相承,底蕴极深,教中典藉浩杂,他所修习的奇功绝艺极多,只是平常无人逼他显现。 “啵”一声轻响,萧月生右掌击破阻碍。 任我行借这一顿之机,退出六尺,双掌再次划弧,一个正向,一个逆向,形成一个太极图案。 萧月生并不着急,飘然上前,一掌轻柔拍出,仍旧是破玉掌。 破玉掌至刚至坚,可破一切阻碍,无坚不摧,即使任我行的奇功绝艺,仍能挡抵。 “住手!”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,远处飞来一道白色人影,在月光下御风而来。 她身在空中,衣襟飘动,脚下宛如御风而行,轻功极是玄妙,身材窈窕曼妙,惹人遐思。 萧月生充耳不闻,轻飘飘的一掌拍出,快愈闪电,直印任我行胸口,阻无可阻。 任我行身子一折,亦是奇快,双手挡在胸前。 “砰”他身子蓦的飞起,如被巨木擂中,直直倒飞。 萧月生脚下一旋,复又前冲,逼近任我行,想要再补上一掌,取其性命。 “住手,萧一寒!”柔和的声音变成尖叫,一道白影飞近,掠到任我行身边,伸手扶住他,慢慢落地。 萧月生身形一缓,在空中直直落下,苦笑一声,无奈摇摇头。 任我行猛的一弯身,喷出一口血,直起身来,略显佝偻,他脸色苍白,像一张白纸,血气消退,精气神一下子萎靡下来,仿佛突然苍老了十来年。 “盈盈……”任我行转头,笑了笑。 任盈盈一袭貂裘,面罩黑纱,黑纱上方一双妙目盈盈,风姿绰约。 她妙目中溢满难过,怔怔看着父亲,伸出雪白地小手,帮他抹去嘴边地血渍。 “盈盈,你怎么来了?”任我行抽出胳膊,不让她搀扶,若无其事的笑笑。爹……”任盈盈低低唤着,看到父亲苍白的脸庞,浑身狼狈的模样,心中酸,父亲英雄一世。如今却落至如此境地。 那几人伏在林中,聚于一颗树上,低声嘀咕。 “刚才可曾听清,那女子说了什么?” “好像是……萧一寒,……我没听错吧?” “嗯。我听着也是萧一寒,……萧一寒,萧一寒……。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耳熟?!” “萧一寒,惊鸿一剑萧一寒?!”一个人出惊呼,急忙道。 “不错,正是惊鸿一剑萧一寒!”有人拍着大腿,恍然大悟。 “果真是他?!”有人难以置信的问。 另一人点点头:“难怪,难怪,这般精妙地武功,定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。依他的名声。倒也符合!” “惊鸿一剑,他的名号在剑上,他为何不使剑法?!”有人迟疑着问,打量远处地萧月生。 “可能是那人不值得他拔剑罢,……我听说,萧一寒轻易不拔剑,拔剑必杀人地!” “嗯哪,是有这么个说法,不过。他是连剑也没带的!” “那人的武功也强得离谱,又是谁啊?!” 众人摇头,纷纷低下头冥思苦想。 这般一个绝顶高手,身在眼前,却不识得是哪一个,宛如一个超级明星站在自己身边,却想不出她是谁一般地让人心急。 “听萧一寒说,他叫什么教主,是哪一派的教主呢?!”一个人想起了萧月生的话。忙道。 众人纷纷摇头:“若是教主。他如此武功,也定是大教的教主。会是哪一个?” 正在低声议论,冥思苦想之际,远处又飞来几个人。 那几个见到了这边,身形陡然加速。 长啸声蓦然响起,令树上的几个人悚然一惊,急忙伏下身,不敢妄自抬头,只是趴在树叶间偷瞥。 “教主!”那几人如掷丸星矢般跃过来,落至任我行身边,见他无恙,心下大松口气。 “咦,是圣姑?!拜见圣姑!”他们收回眼神时,注意到了任盈盈,纷纷跪下拜见。 任盈盈一袭貂裘,风姿如仙,摆摆雪白地小手,淡淡说道:“免了罢。” 众人又纷纷站起,对于圣姑地脾气,教内之人都了解,知道她性子冷淡,不喜虚言,说一是二,不容违逆。 他们望向萧月生,目光炯炯,虽知他武功高强,却并畏惧,也与萧月生一直不下辣手有关。 任盈盈迈步,步履轻盈,慢慢走到萧月生跟前,明眸紧盯着他:“萧一寒,你真的要杀我爹?!”她心中恼怒异常,说话冰冷,毫不客气。 刚才喊了住手,他却故意装作没听到,仍旧动手,若不是自己拼命赶至,他定会当着自己地面,杀了父亲。 “任姑娘,你何苦过来……”萧月生叹息一声,怔怔望着她。 任盈盈身子轻颤,转过身去,一言不。 任我行轻拍拍任盈盈肩膀:“盈盈,你让开罢……” “爹,你快走,莫与他斗。”任盈盈抬起头,看了看任我行,拉住他转身便要走。 任我行一动不动,他心中傲气凛然,若是依靠女人活命,还不如死了算了! 他冷下脸:“盈盈,你走!” “爹----!”任盈盈紧皱眉头,远黛般地眉毛蹙在一起,说不出的好看。 “走----!”任我行冷冷道。 任盈盈心中委屈,紧抿着嘴,一动不动,倔强的看着父亲。 她心中明白,若是自己一走,萧一寒真的会下杀手,想到那样的情形,她不寒而栗。 萧月生温润的目光掠过任盈盈,望向任我行:“任教主,这样罢,咱们再对一掌,各凭天命,如何?!” “……好,就对一掌!”任我行想了想,慢慢点头,神色凝重,心下却是庆幸,他最不怕的便是对掌,比拼内力。吸星**即使吸不动他的内力,但丹田空荡,不怕内力的侵蚀,占了先机。 况且。他如今地内力极是精纯醇厚,比拼内力,即使略有不如,对上一掌,却也有把握挨得住。 任盈盈张张嘴。看了看父亲与萧月生,却没有说出话来。 萧月生脚下如乘风,飘飘退后一步。任我行不甘示弱,身子平平一移,滑行至他跟前。 “请----!”萧月生一伸手。 任我行双腿微分,不丁不八,两掌在胸前慢慢划弧,缓慢如推两座巨大地磨盘。 双掌划弧,一顺一逆,在胸前会合。沉声一喝:“着!” 喝声中。他双掌猛的一推,旁边的诸人衣衫猛的陡动,如一阵大风刮过,猎猎作响。 萧月生神色如常,轻飘飘一掌拍出,似乎使的仍是破玉掌。 “砰!”众人脚下一颤,纷纷跨出一步,重新站稳,耳边嗡嗡作响。仿佛站寺中巨大地铜钟敲响时,各人便站在跟前,身体都跟着震动颤抖。 萧月生身形一晃,踏前一步,随即止住,脸色紫气一闪而过,恢复如常。 任我行踉跄退后,一步一个脚印,脚印越来越浅。直到退出五步方止住身形。 他面色酡红。摇摇晃晃,如饮醉酒。任盈盈急忙去扶,却觉父亲身子颤得厉害。 “爹……,你要不要紧?!”任盈盈忙问,探手摸上他的脉相。 任我行挣扎着,要挣脱她的搀扶,哼道:“让……让开,我不用人扶!” “爹----!”任盈盈急声喝道,黛眉皱起,似是火。 任我行见她如此,不再挣扎,抬头看着萧月生,嘿嘿冷笑:“姓萧地,滋味如何?!” 他这一掌,乃是日月神教秘不外传地绝学,化血针。 此功诡秘异常,将内力压缩,不停的压缩,直至凝成一根针,至精至纯,至阴至寒。 日月神教地黑血针武林中人闻风丧脸,却是根据此功演化而来,黑血针有形有质,而这门秘功,却是无形有质,乃暗算人的不二法门,凡是见识此秘功,皆已作古,故无人得知。 萧月生淡淡一笑,摇摇头,这至阴至寒的针气遇到天雷之力,如雪遇汤,一触即融,毫无威胁。 他刚才的一掌,亦是藏着后招,只是任我行现在没有觉罢了,萧月生自不会点破。 “任姑娘,后会有期!”他抱拳一笑,转身便走,宛如踏着一朵白去,冉冉而去,看似缓慢,转眼之间已然融入夜色之中。 此时,另外几个人已经赶过来,只看到了萧月生冉冉而去的影子,却不敢追击。 他们看了看任我行,神色关切,却不敢开口问他伤势,怕惹他猜忌。 任我行自从重新出山,对旁人极不信任,兼之救他地向问天已离他而去,更使他变本加厉地不信人。 “爹,你真不要紧吧?”任盈盈拿起手,黛眉紧皱,紧盯着他问。 她没觉有什么异样,根据脉相看,父亲只是脏腑受了一些震动,受了些内伤,没什么大碍。 但根据她对萧月生的了解,他绝不会如此澜沧江铁放过父亲,定是留有后手,只是不知他会如何做。 “放心罢,盈盈,我死不了,贼老天不敢收我的!”任我行哈哈一笑,推开她的手,对众人道:“回去罢!” 转身之际,他目光一掠松树林中,停了停,轻哼一声,看了下任盈盈,没有停留。 待他们走得一干二净,松树林中钻出几个人。 “他好厉害的眼神!”一个人摇头叹息。 另一个人点头,心有余悸:“确实!……刚才看他的眼神,还以为他会杀咱们呢!” “圣姑……,我猜到他是谁了!”一人低着头忽然抬起,重重一拍巴掌。 “他是哪个?!”旁边人忙问。 “你想,什么人能被称为圣姑?!”他得意的转着眼睛,一一掠过同伴。 “圣姑……,是魔教!”有一人沉声说道,脸色大变。 周围诸人皆变了脸色,彼此对视,面面相觑,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恐惧与后怕。 “今天……今天的事,谁也不准多嘴,不准说出去!”一个身着玄衫地中年人冷冷道。 无人反驳,皆点头附和。 当他回到观云山庄,已是第二日清晨。 刚一踏上湖上回廊,江南云便自南雨阁中出来,一身月白丝缎睡衣,闪着光华,秀披肩,宛如黑色丝缎,黑白分明。 脸上仍残留绯红,她揉了揉眼睛,明眸顿时光华流转,熠熠闪光:“师父,回来了?” “这么晚才起床,还不快去练功?!”萧月生横一眼她,没好声气的道。 江南云白他一眼,出来迎接,反倒迎出不是来了,娇哼道:“师父可除去任我行了?!” 月生点头,迈步寒烟阁。 江南云紧跟着他进来,笑问:“到底除没除去,你嗯一声,谁明白呀?!” “我嗯一声,是让你快去练功!”萧月生停下,转身,瞪她,没好气的道。 “你吊人家胃口,如何静心练功?!”江南云娇嗔,脸颊绯红未褪,娇媚诱人。 萧月生瞪她一眼,她睁大明眸,一眨不眨的跟萧月生对视,毫不示弱。 “废了他武功。”萧月生无奈道。 “又是废他武功?!”江南云顿时黛眉蹙起。 “这一次,呵呵……,他会有事做的。”萧月生淡淡一笑,转身上了二楼,不再理会她。 江南云站在那儿想了想,不得要领,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,吃过饭后,跟师娘套问几句,应能知晓真相。 还未吃早膳,萧月生正在楼上搂着刘菁说话,江南云在外面敲了敲门,等了一会儿,推门进来。 两人已经穿戴整齐,萧月生盘膝坐在榻上,宝相庄严,紧皱着眉头,沉着脸。 江南云进来便道:“师父,我要去洛阳。” “出了何事?!”萧月生眉头一挑。 “帮中出了麻烦,有人偷袭总坛。”江南云沉着玉脸,紧抿红唇,明眸中光华闪动,如深潭泛波。 萧月生镇定的点头:“嗯,去吧。” 江南云冲有些不好意思的刘菁笑了笑,转身便走,左手扶着剑鞘,盈盈而出。 “南云杀心又动了!”刘菁担忧的道,转身望萧月生。 她对江南云的性子最是了解,手按剑柄,便是杀心汹涌,难以自抑之兆。 萧月生摆摆手:“不用管她。” “大哥应劝劝地。”刘菁柔声嗔道。 “她不是小孩子,心中有数地。”萧月生笑道。 网友上传章节 第317章 意外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9:11 本章字数:9878 天山 天山半腰,一处山谷,温暖如春,与外面的寒冰截然不同,似乎两个世界。 山谷中有一处水池,如一面光可鉴人的镜子,平静无波。 萧月生站在天池前,看着澄澈如银练的池水,游鱼清晰可见,湖底绿草轻轻晃动。 怔怔望着池水,他微微失神,目光迷离,失去焦躁。 他眼前浮现出一张绝美的脸,明眸眨着慧黠的光芒,修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闪动。 “干爹……,你瞧这儿的鱼好美啊……” “嗯。” “干爹,咱们就在这里住着吧,我不想走了呢!” “好啊,建一间屋子就是。” “咯咯,干爹真好……” 正是杨若男当时跟自己来天山时,在这里说话的情形,历历在目,清晰可见,银铃般的笑声就在耳边飘荡,他转头,寂静一片,唯有清风拂过。